小哥進青銅門之後,我待在長沙,將三叔那邊的問題做了個了結,把他的鋪子整頓好,要求長沙的伙計定期報告後,我回到杭州,回到西泠印社旁的古董店,過著與之前沒什麼不同的生活。小哥啊,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,我多希望現在就直接上長白山,進青銅門找你……。
十年,這時間說長不長,說短也不短,若是要忘掉一個人,足矣。十年前,青銅門外,他給了我一個十年的承諾,相約十年後,我帶著鬼璽上長白山,開青銅門接他。現在離約定的時間只剩下兩個星期,悶油瓶,想讓我忘掉你,沒那麼簡單!
我打了通電話給小花,告訴他我準備要上長白山,結果他電話一掛就直接殺來吳山居了。
「你上長白山幹啥?又是為了那小哥嗎?十年了,你還忘不了他嗎!」小花一來,便是衝著我講出這句話。
「十年前,他答應我,十年後我和他長白山、青銅門外見。現在,十年的期限到了,我要上山去。」我等不及了……都十年沒見到他了,不知道他現在變成什麼樣了?
「那小哥就真的那麼重要?」你總是追著他的腳步,連佇足回望一下在你身後的我也不願意嗎?解雨臣心想。
「他……對我來說,真的很重要,我忘不了他……。」雖然很對不起為了我做了那麼多事的你。
「唉,你若真要去,那麼我就陪你走一趟吧!」小花用著好像對我很沒辦法的語氣說著。
「小花,謝謝你。那我們一星期後出發吧。」等等還要打電話給胖子。
「恩,那我先回去了,掰。」揮了揮手,小花轉身走出大門。
接著,我給胖子打了電話。
「喂,胖子,我是吳邪。」
「嗯?天真無邪同志有啥事找胖爺?」
「胖子,有空嗎?要不要來樓外樓吃個飯?咱們好久沒見面了。」
「嗯?好啊,那明天晚上樓外樓見。」
隔天晚上,我進了樓外樓,點了一壺茶,選了個窗邊的位置坐下,一邊喝茶一邊望著窗外的景色,等著胖子的到來。思緒飄回了十年前,這不就是十年前悶油瓶和我道別時坐的位置嗎?距離上一次相見,已經過十年了。
※
「天真,抱歉,胖爺我路上塞車來晚了。」隔天晚上,胖子比約定好的時間還要晚半小時才趕到。
「胖子,離我們和小哥分別,也已經過了十年了。十年前,小哥上了長白山,進了青銅門,他在門外與我約定,十年後再相見。現在,約定的時間到了,我要上長白山,你要一起去嗎?」胖子一來,我便先告訴他,我這次約他來最主要的目的。不先將這事兒解決,我想我無法好好與他敘舊。
「當然,你和那小哥都去了,我怎能不去?咱們可是鐵三角,別再獨獨把胖爺我丟下,給胖爺我留下什麼遺憾!」胖子喝了口茶,答道。
「胖子,我們一個星期後出發。」
「好。」
「我們都快十年沒見了,既然正事兒講完了,那咱們叫些酒來敘敘舊吧。」
※
一星期後,長白山下。
一路上,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緒,小花和胖子都沒有講話,只有黑瞎子依舊哼著歌開車。
我們花了三天的時間上山,這次上山對我來說已是第三次,沒有第一次那樣生疏,而且這次裝備齊全,難度降低了不少,不像之前那樣狼狽。
此時,我們站在通往青銅門所在地的那條縫隙前,卻發現那條裂縫比一開始他們進去時小了不少。
「真邪門了,難道這山跟密洛陀那兒的一樣會自動填縫隙?」胖子一看便發出了疑問。
「不,看這裂縫像是人為填補的,難不成是那小哥自己填的?」小花接著說。
「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,這山我十年前和小哥上來過,那時離我們第一次上來時也有段時間了,可是裂縫並沒有變小。」
「黑瞎子,抄傢伙,咱們把這裂縫砸開了進去。」小花道。
黑瞎子和胖子拿著工具,把裂縫砸開到一開始的大小。接著,四人帶著裝備走向青銅門。
離青銅門越來越近,想見張起靈的心情也越發濃烈。
青銅門一如十年前矗立,悶油瓶,你這十年來過的好嗎?
我從包包裡拿出鬼璽,走向青銅門,過了一段時間,青銅門卻毫無動靜。
「怎麼沒有開……小哥明明說帶著鬼璽來,門就會開的……。」
「天真你看那邊那張紙是什麼?」眼尖的胖子意下就看到了地上的紙。
「嗯?哪邊?」我四處張望,卻沒有看到胖子說的紙。
「那裡,就在門的前面一點。」胖子給我指了指。
我走過去,將門前的紙撿起來,發現是悶油瓶寫的。紙上寫著:
『致吳邪:
吳邪,我不知道十年後我是否還能出來,
也不知道出來後是否已經失憶,也許,
出來時已經超過十年。
我愛你,勿待。
張起靈』
看完紙上所寫,我的淚水已從雙頰滑落。小哥,所以你還沒有出來嗎……十年了啊……。我跪在門前,緊緊揣著那張紙,哭了起來。
「吳邪,別哭,我們回去。我陪你一起等,等下個十年、下下個十年……,不管多久,我都陪你等。」小花擦掉我臉上的淚,將我從地上拉起來。
「小花,謝謝你。」真的,謝謝你,為了我,做了這麼多。
※
自吳邪從青銅門回來後已過了三年,湖畔出現了一個身穿藍色連帽外套、背著一把黑刀的男子不斷徘徊。一個人向他走了過去。
「你還是回來了啊……還記得我嗎?」
「你是……解雨臣?吳邪呢?」
「吳邪……三個月前,病逝於吳山居,那傢伙,生病了還不肯去醫院,說是怕你回來找不著他,那個傻逼……。」解雨臣臉上難掩悲傷的神色。
「死了嗎……還是沒有等到我回來啊。」
「這是他託我保管的東西,說是如果你有回來就交給你,現在你回來了,拿去吧!還有他就葬在那兒。」解雨臣遞了一個信封和鬼璽給張起靈,給他指了吳邪葬的位置後,轉身離去。
「謝謝。」張起靈接過信與鬼璽,將鬼璽收進包包,抽出信閱讀那人最後留下的話語。
『小哥:
此生無緣再相見,
但願來生續前緣,
長相伴。
吳邪』
情感淡薄,向來沒什麼情緒的張起靈臉上滑過了兩行清淚,他走向吳邪的墓,坐在墓旁,靠著墓碑,彷彿從前的天真仍在他身邊。
「十年生死兩茫茫,不思量,自難忘。千里孤墳,無處話淒涼。吳邪,我來陪你了。」張起靈帶著淡淡的微笑,抽出黑金古刀,從手腕劃下。
血從手腕泊泊留出,張起靈閉上眼睛,往吳邪的墓碑上一靠,沉沉睡去,不曾再醒來。
※
奈何橋頭,孟婆不斷勸著吳邪,要他快點喝下孟婆湯,早日投胎轉世。
「年輕人,你就快點喝下孟婆湯,忘卻這一世的牽掛與煩惱,早日投胎轉世開始新的生活吧。」孟婆不知道講了幾次,卻還是不厭其煩的一再重複。
「孟婆,我在等一個人,我只希望在轉世前能再見他一面而已。」在孟婆第一百八十次勸說時,吳邪終於講出了原因。
「嗯?是那個人嗎?」孟婆指了指吳邪身後。
「……小哥?」吳邪轉過身,在身後不遠處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。
「吳邪,我來了,我們十年前約好的。」
「你跟著小爺下來幹嘛!」吳邪衝過去抱住小哥。
「你是我和世界唯一的連繫,沒有了你,我又將與世界成為兩條平行線,就算消失了也沒有人會發現,而且,沒有你,我的存在也將失去意義,既然,你不在上面,那就由我下來陪你。」張起靈抱住吳邪,緩緩道出這段話。
「年輕人,既然你已經等到人了,就快些喝下孟婆湯投胎轉世吧。」孟婆再次試圖讓吳邪喝下孟婆湯。
「吳邪,就算喝下孟婆湯,我也不會忘記你的。今生,我讓你等了那麼久,來世,就由我去找你。」
「如果失落的頭髮,像是失去的歲月,青絲落盡,生命終結。便讓我們編織歲月的記憶為髮,戴著它,走向來生。既是頭髮,又怎會忘記?」吳邪露出微笑,接下孟婆遞來的兩碗孟婆湯,將一碗遞給小哥。
兩人對視一眼,同時喝下孟婆湯。
然後,攜手共赴來生。
「等我。」
「嗯,等你,在來生。」
END
這篇其實已經寫完很久了,
只是因為一直沒有想到名字,
所以就這樣放著了,
連日期也沒有記下( 哀傷 ),
所以日期就押上傳的這天吧。
By 寒玥 2015.6.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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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又比冰漾更近了一點點,大概是在國二上學期。
雖然近了一點點,可是還是不忍直視啊啊啊。(
繼續舊文重發。(
By 寒玥 2015.9.25
- Feb 02 Thu 2017 00:12
【盜墓筆記瓶邪短篇】來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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